忘观乎情，一瞬亦浮生【肆、切】
（565）
那人闻之，惊异不已，挑了眉，睁大了眼睛看着他，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后，下巴一挑，啧啧称奇。
“含光君，你是真的变了。从前当着你的面喝一小坛，你凶死了，要把我扔过墙，还打我。如今你还在屋子里藏天子笑，偷偷喝。”
蓝湛手掌微微颤了一下，不着痕迹地抬起，整了整衣襟。
原来，他早就发现了，一直没有说而已。
“天子笑，我一坛也没动。”淡声。
那人嘻然而笑：“不喝那你藏着干什么，留着送我啊？”
蓝湛目光一凝，灼灼看向那人。
曾经不是，但你回来后，便是了。
你如何得知？…
“好了好了，没动就没动，信你还不行吗。我不提了，来吧。我一定要看看，滴酒不沾的姑苏蓝氏子弟，究竟几杯倒。”那人见蓝湛神色变化，忙伸了手，取过另一只酒碗，满上，举起，递给蓝湛。
蓝湛目光微垂，看着那人白皙的手掌，再看看那澄清如水的酒液，也不犹豫，便接了过。
既然你给我，我又怎有不接之理？
你不会加害于我，我知。
不假思索，酒碗送至口边，酒液缓缓入喉，冽然，辛极出甜。
那人一脸兴奋地注视着他，似是在…期待什么？…
蓝湛也与那人对视，不消片刻，果然，曾经出现过的头晕目眩再度袭来，皱眉，轻揉眉心，只手支额，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蓝湛醉了。
……
朦朦胧胧地，他不知外界发生了什么，只知，他似乎，时而愤怒，时而酸闷，时而暗喜，时而慌乱不知所措，时而又觉得心里暖暖的，坦白而热切。
他不知道，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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