忘观乎情，一瞬亦浮生【肆、切】
（604）
直到有兰陵金氏门生引路，那人才收回目光，三两步跟上蓝湛，与之并肩同行。
至姑苏蓝氏入场道，却见江澄朝他们走来，眼神不善。双方互相见过，江澄不冷不热地问候一声，眼锋一凛，对上那人的眼。
“二人过往外访不是从不带闲杂人等吗，这次怎么回事，破天荒啊？这是哪位名士大能，可否为江某引见一二？”
蓝湛闻言，目光缓缓冷下来，手指成拳。
却听一人温言笑道：“二哥，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，忘机也要来？”
蓝湛目光微侧。
来者敛芳尊，神色同过往无异，笑意吟吟，谦和有礼，略有上位者的风采，上前同兄长招呼着。而他身后，则是义城分别后回到金鳞台的金凌。后者怯生生地唤了江澄一声，却被厉声而叱，敛芳尊便自然又成了和事佬。
金凌目光错开，却见到那人也前来此，愕然。
“你怎么来了？！”
“来蹭饭。”悠悠然，丝毫没有情绪波动。
但蓝湛总能听出一些莫名的意味。
亲人相见，却是如此场景。换作是谁，恐怕都不会好受吧……
敛芳尊则笑着，并未对那人的到来有所抵触，反而派人为蓝湛二人置办桌席客居了。
进入斗妍厅，入席，侍女上前为那人斟酒，那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，然后在接过酒杯时冲侍女勾了勾嘴道谢一声。
蓝湛目光一闪，眉眼间飘过一丝莫名神色。
我，不喜欢，你如此看向别人。
你只能这么看我。
……
侍女却似受了惊吓，目光闪躲，匆忙离去。
那人无言地一摊手，环视四周，蓝湛也不动声色地观察一番，来往经过的门生侍者，大多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向那人。
蓝湛心里存疑。
莫玄羽曾经在此，究竟做过何事，让金鳞台几乎人人避之不及？
换作以前，这种事情，根本不会入他之眼。但现在，这便是关乎那人的事情了，他不得不重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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